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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接过他的饭碗为他清洗得干干净净。
饭桌上摆着几个空啤酒瓶和两个空玻璃杯子,六、七个菜盘子还有三只饭碗,里面是残羹剩饭。很显然,他们三人已经吃过晚饭了。
瞿冒圣居然陪着苟怀蕉和苟怀砣吃过了晚饭,这确令梦独觉得不可思议。
瞿冒圣的面团脸被酒意驱使得有些泛红,他接过苟怀砣递过来的一支香烟,苟怀砣还为瞿冒圣点着火,二人一同喷云吐雾起来。
梦独对苟怀砣了解不多,但还是曾从梦胡香和苟得古嘴中得知,这个人虽无文化,但跟着他的堂哥在外贩买贩卖做点小生意,挣不了大钱却也能挣几个小钱,特别是,贩买贩卖还是让他经见了世面,并且用他那套学来的世故来面见瞿冒圣。
房间里并无多余的椅子,即便有,梦独也是不敢落座的,在瞿冒圣的面前,哪个学员敢于目中无他不经过他的准许就坐下来呢?
似乎只是过了一瞬间,又似乎已经过了半晌,梦独竟然一直手足无措地、尴尬地背对房门站着,他像是做了一个梦,好在,终于梦醒,他几乎有些结巴起来,道:“你…你……你们,来啦?”
这时,门外有人喊“报告”,是队值班员。
在得到瞿冒圣的准允后,队值班员悄没声息地走了进来,梦独便朝左边让了让。
队值班员走到饭桌前,轻手轻脚地收拾桌上那些脏兮兮的、沾满油垢的盘子和碗。
梦独注意到苟怀蕉和苟怀砣在用探究的眼光观察着队值班员,他看出了他们眼光里的复杂内容:哪怕梦毒变成了梦独,也不过是小卒一个,得看上司的脸色行事,得为上司服各种务哩。
梦独还注意到,苟怀蕉和苟怀砣的神态还略有点儿拘谨,毕竟,隔行如隔山,他们对军营的制度与生活还很不了解,他们的说话行事当然**试探的成份;但他还注意到,他们二人的拘谨其实早经有了消退的迹象,在向着放松而转化,其中大约与瞿冒圣有着不为他知的某种关联?
苟怀蕉没有回话,是苟怀砣用半真半假的话作了回答:“俺跟俺五妹妹也不想来这里找你,可是你给俺五妹妹撂下一句话就走了,一走就是两个多月,连个音信儿都没有,她能不着急吗?俺一家人能不着急吗?还有你家俺大爷大娘能不着急吗?你走了没个信儿,俺们怎么知道你去了哪里?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?两大家人能不着急吗?”一串串好听的谎话从他的嘴里源源而出,他压根儿不会说出他们着急上火的原因不是担心梦独的安全,而是为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