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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兰认为自己绝对开得起玩笑。
他只是想知道,这么有意思的玩笑究竟是哪位天赋异禀之人创造出来的——就像伊妮德曾拯救了他,现在,他也想试着在泥泞中拯救这位资质非凡的朋友。
「让他经受烈焰的洗礼是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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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是问问。
「要开得起玩笑哦,笑话精。」
罗兰问车夫,当然答案还是那个‘朋友’——实际上,他分不清教会、修道院和审判庭,而随着描述,罗兰也大概知道那人到底从哪得来的‘秘密’了。
「这么干可真不体面。」
罗兰认为‘体面’这个词应该用不到教会身上,甚至也不该用到整个圣十字,乃至仪式者群体中。
你很难称一个要死婴作为祭品的仪式者体面,也没法说一个要圣童跪倒后赞美圣枪的牧师体面——也许他们‘考教’圣童时会拉上一条洁白无尘的‘圣布’…这算体面吗?
罗兰听完,半带惊叹地开口:“我恐怕要对你刮目相看了,先生。”
车夫也很高兴。
能用一个‘秘密’,换来年轻绅士的一句‘先生’可太值了——要知道,除了那事的时候妻子会胡言乱语,叫上两句‘先生’、‘大人’、‘拇指国王’之类的,他活了大半辈子,可从没有人叫过他‘先生’。
哦。
也有。
几年前他在路边,坐在车架上吃午餐剩下的半条鱼,听见路过的男人和他的女士嘀咕了一句:
‘这先生享受的好像要从那条鱼身上悟出什么大道理。’
女人笑得风情万种。
车夫当晚就让妻子有样学样,可连续笑了好几次都不对味,最后只得在妻子不耐烦的粗话中宣告失败。
先生。
多么美妙、优雅的词。
穿过口腔的气音,舌腹和舌尖的弧线背后可是与生俱来的高贵——有太多人学着使用它,可真正体面的不是使用,而是能让别人对自己使用。
“您果真是个有教养的绅士,能为您服务,是我的荣幸。”
车夫郑重地说了一句。
罗兰则同样郑重回答:“能听您讲‘秘密’,也是我的荣幸…但我认为,我该为我的好奇心付些什么——我可不想用那脏臭的硬币侮辱一个心怀善意且健谈的好人。”
一点都不侮辱。
车夫腹诽。
请快尽情这么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