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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恒的甜腻。’
‘有人再次年轻了…’
一把叶片刀割开了他的手腕。
当鲜血撒入,手链穿过上空的浓烟,马修·伯瀚感觉自己‘被填满’了——有什么像多须的种子一样植入了他的体内,细长的、让人舒服的要叫出来的,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长须蔓延伸展,在他的血肉,在他的灵魂…
这让他想到大海。他是那海洋的潮汐。
一次又一次的拍打,上涌,退去,再上涌,再退去…
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附和这令他无比沉迷的潮汐上,那彼此为邻的海胆收缩,迎合着不断剧烈的潮汐奉献出自己赤红或白浊的鲜血——
不由自主。
马修·伯瀚感觉自己…
枯萎了。
“…米歇尔?”
他发现,妻子看他的眼神越发奇特。
好像,打量一只长了翅膀的狗。
“米…”
他的喉咙也枯萎了,像那焚毁的玫瑰掉落前干瘪的根茎。
血越流越多,自他手腕和腰下,止不住的瀑布汹涌迸发。
他僵直在原地,只感觉自己不停流淌。
他像一条河流淌。
“米歇…”
他瘦了。
米歇尔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容,起身绕过他,打开了门。
一些戴着头纱的女人鱼贯而入,发出放荡地笑声:“米歇尔,你运气真好。”
“那并不难。”
米歇尔笑道,那模样不似马修认识的女人,曾经的妻子,孩子的母亲,勤劳、精明又市侩的伯瀚——她好像被剥下皮,套在另一个人的血肉上黏好。
“谢谢…”
她嘴角拉出一条非人的弧度,轻轻从那五根枯枝般的指头里摘走手链。
闪耀着明亮光泽的手链。
然后,戴在了自己手上。
一瞬间,她好像更年轻了。
马修·伯瀚抖了抖,双腿无力,干巴巴砸倒在地板上。
清脆的断裂声。
他的腿骨摔断了。
或者腰。
他就像一个两百岁的老人,脆弱的只剩独独留在历史里让后代静听哀嚎的骨头。
他自愿的。
自愿被吮干了。
“对吗?你自愿的,我亲爱的丈夫。”
米歇尔眼眸中跳跃着年轻的火焰:“它叫「玫瑰容颜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