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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悲伤:“…我们逃跑吧。”
咔哒。
墙壁上墨绿色的荷兰钟指针轻跳,从小门里弹出一个拍手的人偶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”妻子鼓起勇气,攥着银餐刀的手背绷出淡青色的筋:“我们逃吧!艾萨克,我的爱人,我们趁夜离开,好吗?”
“我们逃到布里斯托尔,乘船离开——这世界,哪里不行呢?”
“你是个医学上的天才,我们一定能过得很好,不必非要在伦敦…”
咚。
儿子把茶杯放在餐布上,左看母亲,又看父亲,不明白‘逃吧’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“我们无处可去…”
艾萨克·布朗垂下眼帘。
如今,他已经完全陷入那对妻子愧疚的深渊中了。
他近几天是多么粗暴的对待她…
而现在,她又是多么的眷恋、深爱着他…
艾萨克·布朗深感自己的无耻和无能,那一次次挥出的拳头、举起的烛台如今全部调转,砸在他的血肉上。
他好像受了枷刑,整个人僵在椅子上,拳头顶在餐桌上,任由明亮的烛火将他可耻的、没有道德的行为暴露给自己的妻子和儿子。
他是个无能的父亲,给家庭带来了灾难。“我在攀一个悬崖…玛丽。”
他一瞬间老了许多岁,眼中永恒不灭的火失了野心和贪婪做油,渐渐被叹息吹灭。
“我以为,我以为我能登上去,爬上去,掸掸身上的土,从此,做个精致的上流人…”
妻子捂着嘴,低着头,肩膀不停耸动。
她泪流满面,却唯恐出声加剧丈夫的痛苦。
“我以为我可以…”
但他不行。
一个骗局,他至今都不认为是骗局的骗局,夺走了他至今为止,辛苦积攒的全部财富——还有他以自身为代价,透支来的、那些未来的财富。
一切,一切都没了。
全完了。
他还记得几日前帕罗耶梅德的负责人与他会晤时愉快的笑声:
他们谈国家,谈女人,谈社会该往那边去,谈君主,谈党派。他们谈如何引导无知愚蠢的底层民众,让他们乖巧听从自己的意见,同仇敌忾,向着他们挥鞭的方向咆哮。
如忠实的猎犬般。
那是一个多么风光的下午啊,就好像未来的日子都如那天一样了。
可如今。
夜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