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嬷嬷愣了愣,没想到她会这般说。
心中自然是熨帖。
“那老东西做的是过分了,按着姑**性子……”嬷嬷笑了声,打趣道:“能忍到今日已是不易,好几回老婆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好在明日就要大婚了。”
夏宁吐出了口气浊气,笑容才松展了些,“是啊。”
但笑意仍未达眼底。
嬷嬷劝了又劝,夏宁不愿与她详说,只得在心中叹息。
到底是……没了梅开与竹立,娘子面上看着和和气气,实则已不愿与其他丫鬟交心。
曾经的夏氏,活的恣意潇洒。
小院子里常能听见欢笑声。
与丫鬟们坐在一起做绣活,闲唠。
日子一日挨着一日,过得平淡,倒也安逸。
如今的娘子,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了,可那时好时坏的身子,眉间时而浮现的轻愁,当真是越来越好吗。
在嬷嬷离开后,夏宁歇下,睡意不浓倦。
睁眼望着淡青色的帐子。
想起明日大婚,又想起喜事嬷嬷明里暗里的敲打,心中那股烦闷又涌了上来。
喜事嬷嬷所代表的,是皇室的态度。
自是对她处处不满意。
她嫁入将军府后,最终是会变成他们所期望的性子,还是将自己撞得满头是包,也要维持自己心底的执拗。
今后……
她用手拢着胸前。
侧翻了个身,眼中的不甘之色浓烈到快要溢出。
她真不愿信先生说的那些命。
思绪难解,压抑的心脏微微刺痛。
她立刻止住这些纷乱的思绪,没由来的,脑中闪过一抹模糊的念头,快到她甚至捉不住。
她从前不是这般会钻死胡同的人,这段时日却频频心绪受困。
她皱着眉,毫无头绪时,门外传来微不可查的脚步声,随后紧闭的房门被推开。
夏宁心生防备。
视线隔着垂下的床幔,盯向门口的方向。
宅子里所有人进出她屋子,都会敲门进入。
进来的人脚步声很轻。
像猫儿似的。
辨别不出是何人。
今晚月色晦涩,更看不清身形如何。
她伸手抽出藏在枕下的**,一手悄声拔下刀鞘,一手翻转手腕,把**藏在袖中。
黑影停在帐前,抬手掀开床幔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