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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好眠。

般姝睁眼时,墨澹手掌按着后颈,手肘支着桌子,阖着那双清魅的眼似是熟睡。

她盯着他的脸看了会。

不着痕迹勾了下唇。

她取下帷帽,对着铜镜里脸上这张符咒犯了难。

这个狗扶策。

“……多孬啊。”她小声嘟囔。

声音极轻极软,似江南三月初的小桥流水人家,吴侬软语。

媚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
墨澹指尖略微收紧。

般姝死死盯着自己脑门上的黄色符纸,用力鼓起脸颊吹气,企图把它吹走。

寂静的房间里,墨澹的呼吸声极轻,只能听见她孩子气的“呼……呼……”吹气声。

就,让人觉得很好欺负。

毕竟看上去着实像个傻的。

还是极好哄骗的那一类。

他不怀好意地咧了下绯唇。

过了半刻钟,般姝泄气地揉了揉酸疲的脸颊,这张符纸贴在她脑门正中间,虽不算太长太大,但般姝莫名觉得她像个僵尸。

好。

更讨厌扶策了!

暗戳戳骂了扶策小半天,般姝回头,对上墨澹意味深长的眼神,她顿了下。筆趣庫

一张陌生,漂亮得不像话的容貌倏忽闯入墨澹的视线,他墨黑的眸紧紧收缩,她一直带着帷帽,想来上面被扶策施了障眼法,因此墨澹一直不得见她真容。

这是第一次见她。

或者说。

认真的审视她。

她生得极美。

但墨澹并不是以貌取人者,虽然被般姝惊艳得说不出话来,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,心中再无波澜。

他佯装无知,“白小姐……脸上这是何物?”

般姝呲着森森白牙,皮笑肉不笑,“辟邪的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他慢悠悠补了句,“这辟邪之物还挺别致。”

“是吧,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“……”

墨澹说不出话来。

哑口无言。

“你还跟着我做什么。”般姝梳洗之后,重新把帷帽戴起来,“你不是要去当鸭子?”

没有一点挽留他的意思。

墨澹摸了摸自己这张脸。

虽然这张脸是乔装易容过的,但与他本体容貌至少有七成相似……为何这只九尾狐无动于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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